神喵

《绥怨》第三卷：白纹鱼形玉对

二回

上回说到这器灵师和李居两人来到信上的地址——戎山关，而这到处飘扬的黄纸，其内容又有何意，为何人所写，且看这第二回

 到了——‘祁’麟民宿 

    “欢迎光临，请问有预定吗？”前台服务业看见有客人马上笑脸相迎，态度很好。 

    “刚刚我打电话问的……”我趁着李居和那个服务员沟通之际，在民宿里简单逛了圈。民宿的房子是老宅改造的，带民国风的宅子，古色古香简直就是为这个民宿而存在的词。如果是来这里游玩度假的，那这里简直不要太合适，可惜背包里沉甸甸放着一块玉，不知道随时会发生什么，实在没法放下心来。 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不是刚刚那小孩嘛。你跑啥啊，你……”我听声响——李居。李居抓着一个小孩的毛领，看起来颇为滑稽，被抓的是刚刚塞纸给我们的那小孩，才到李居腰的个子，被揪着帽子跑也不得打也打不到。

    “李子，这么粗鲁干嘛，松开吧。”一个唱白脸，一个唱红脸，这招式对付小孩绰绰有余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？我是他老大，放心，他不会打你的，你就回答几个问题，答上了有奖励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，我叫小笙，有什么奖励？”小笙怯怯得试探，小声得问。 

    “糖？”思想了一圈，小孩嘛，应该喜欢糖。 

    “成交！”达成协议，我转过头对着李居伸出手，示意他拿出糖来。李居面露难色，慢吞吞又十分不舍地拿出一盒糖，我看着心里打趣，直接整盒夺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早上你塞给我们的纸是哪来的？”小笙瞪着大眼看着糖盒，嘴上吧唧着口水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是我姐姐写的。”小笙提到姐姐的时候，停顿了一秒，不再看着糖盒，而是低头看着地，我知道，这是要哭了。我没说话，等小笙接着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姐姐一整天都在抄写这个，都是因为那些人，姐姐才变成那样，他们不想看到姐姐抄写的那些，我偏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让他们都记着自己都做过些什么坏事！”小笙强忍着眼里的泪珠打转，脸上鼓起红红的腮帮，肉嘟嘟得。我打开糖盒拿出颗糖塞在小笙的嘴里，再把剩下的连糖盒全给了小笙。 

    “你说的他们是谁，又做了什么坏事？”

    “姐姐的养父母，他们整天打她，全身都是伤……”小笙越说着眼泪越是止不住地掉，仿佛是脑海里回忆到某些不好的画面，手臂圈起掩着脸开始啜泣。我不好再追问，就抱着小笙轻拍她的背，一边哄着。

    “李少？”一个男声，突然在身后响起——叶祁，祁哥。我和李居听着声音耳熟得很，转过头一看，果然。

    “祁哥！你说的回老家原来就是这啊。”惊喜的不止是在这遇到叶祁，而是……小笙跑到叶祁身旁，亲昵地喊着叶哥哥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这，祁哥，你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笙是我收养的，我们进屋聊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，你们来这是因为那块玉石？”叶祁指了指装玉石的盒子，盒子是香祁古堂特有的，据说有驱阴辟邪的功效。 

    “嗯，信上一句话——白纹鱼形玉对，我们就只能寻着地址过来了。”叶祁基本知道情况后，吩咐员工安排我和李居入住。

    “既然已经有得住了，那我开始吧，早一天解决，就少一点不定因素。”我，李居和叶祁目目相对，点了头。一旦怨气侵袭生灵，就会有人莫名其妙跟着遭殃，所以，必须尽快找到另一块玉石，而另一块玉石只能通过现有的这块来找到。

    打开了，我将注意力集中在玉石上，任由着玉石的怨气缠绕攀爬至我的全身，我知道，这意味着开始了——幻界。

    水声？我看不清是在哪里，只听得到哪里有水声，而且是水滴答滴答伴着回声的。

    一阵争吵声渐入耳窝，愈发清晰刺耳……

    “厢儿！你不要再错下去了！褚府好歹书香门第，堂堂正正，怎能容你做如此有辱宗门的事，来人，把鞭子给我拿来！”

    “何为错事？厢儿不明白，我与喜欢之人相爱何错之有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认错！”

    “我没错！喜欢女子有什么错，我没错，是这世俗的错……”啪，一瞬，皮肤表面似乎还没来得及反应，隔了几秒血珠才钻出伤痕慢慢爬出，像一条染满鲜血的蜈蚣，赫然攀在褚厢皙白的脖子上。沾了盐水的鞭子利落甩开，重重地摔在地上。褚厢被痛感激出眼泪，拼了命忍住没叫出声，手攥得苍白，显得无力。

    褚厢跪在堂前，扳直了腰，她没做错任何事，但是她恨自己无能为力，恨自己就算学识渊博又能改变什么？褚厢阻拦不了世俗的怨怼，更保护不了所爱的人。

    眼前渐现熟悉的场景，我才知道，这是醒了。转过头，才看到李居盘腿坐在旁边，杵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老大，没想到同性相恋，在古代这么惨啊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甚至于现在也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大……”

    “外面怎么了，这么吵？”

    “你们醒了？是小竺，小笙的姐姐，出事了，路上讲。”叶祁带着我和李居赶紧往宗祠跑，路上叶祁解释——小竺，也就说小笙的姐姐，喜欢上一个女孩，结果被人发现后，强行分开，那女孩的家人带走了女孩，而小竺整日锁在屋子里，被邻居戳着脊梁骨骂，养父母也是整日找借口殴打她，是个人都受不了。没想到今天，小竺在街上，和人起了争执，扭打起来。

    “放开姐姐！不要，不要！”小笙拼死想要拉开他们，她犹如一个疯子，不停地喊，歇斯底里得喊，泪已经不知觉爬满了脸。小笙疯狂要拉近与姐姐的距离，却还是离得越发得远。小笙小小的身段几乎耗费了所有的体力，可在那群发疯的大人眼里，小笙所做的不过只是细微的挣扎，根本无法撼动他们所谓的主义道德，如此模样像极了被泡在浊汤反复腌制而成的腌臜泼才，在那一刻显露无疑。

    我们迅速拉开人群，好在叶祁带了些人，才控制住场面，叶祁脱下外套披在小竺的身上，她披散着中长发，刘海遮着脸看不清，隐约看见她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唇，双手抱着臂不停地抖。小笙猛地抱紧了她也哭了起来。 

    “你们别太过分了！”叶祁冲着那群肆意妄为的疯子喊，他们面面相觑，看见叶祁身后有6，7个人，大抵是怕了，也要装作是自己大方放过的模样甩甩手，嘴里流出来的都是些肮脏污龊的烂词，利落转身的背影充满了可笑。

    我瞧着小竺，细小的身板藏了多少委屈隐忍，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就又添上新的，没有嚎啕大哭，只是安静的流着泪，那是一个人憋着哭声不被发现的久久而成的习惯吧。就在叶祁正打算让人去教训一顿的时候，就看到小竺的天灵盖慢慢扯出一丝了黑烟——是怨气！回过头才发现小竺晕了过去。李居和我对上了眼，也是看到了。 

    “怨气一定有一个汇集之所，说不定就是另一块玉所在之处，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。”我看着黑影飞去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那边是什么地方？”李居指了指。 

    叶祁抱着晕厥过去的小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和李居说：“是厥醴泉……”